光【破云】三十二
[“——哎呀放心吧我都盯着呢!”说起这个话题秦川立刻胸有成竹,一一给他数起了手指头:“警界玄学、各路风水、八大吉八大凶,只要上警校时老师耳提面命过的,每条每款我都盯着他们吩咐下去了。派出所搬迁一律不准放鞭炮,所有分局全都强制养金鱼,接警中心所有电话机上都贴条写着南无阿弥佗佛,上次吕局还叫我搬凳子往他办公室门顶上贴了块八卦镜——你说还差什么?”
严峫沉吟片刻:“个人手机呢?”
紧接着他摸出自己的工作手机,拆了壳一亮,只见背面赫然用透明胶贴着“无量寿佛”四个大字。
“……妙啊老严,”秦川心悦诚服:“这招好,还是你水平高!回头我就让禁毒支队每个人手机背后都贴一张去。”
严峫谦虚道:“还好还好,都是前辈留下的革命经验。”]
郎乔拉着韩小梅说:“我们也有这个,我们过年的时候还会……………(省略郎乔扒自家警局的迷信)”
骆闻舟说:“你们木质用具用的什么?”严峫愣了一下,大喜:“我们回去也换上。”
[其实严峫今早起得也晚,但他跟单身汉秦川不一样,他知道江停正等在家里。
就好像家里有个活生生的宝贝,念着你,想着你,勾着你。瞧不见的细丝牵在心头,时不时就把心肠勾动一下,让人离家越远越不安定,从五脏六腑到骨髓血脉都在叫嚣着要回家去,要回家去确认一下活宝贝还在那里。
“行吧,那我先回去睡几个小时。”说这话的时候严峫下意识挪开了目光,尽力让自己从表情到声音都显得很正常,看不出丝毫的跃跃欲试和迫不及待:“那什么,万一有事第一时间叫我哈。”
秦川没注意到严峫隐藏在平静表面之下的躁动,挥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。
严峫就像个十八岁的小伙子,揣着车钥匙三步并作两步冲出市局,开着车一路回家,好似每个车轮胎底下都裹着一团轻飘飘晃悠悠的祥云。从车库上公寓的电梯格外悠长缓慢,直到站在熟悉的防盗门前,他才感觉扑腾扑腾的心脏落回了胸腔。]
“其他人还好,江停确实得看着,不然就跑了。”雅说。
秦川面无表情地把嘴里的糖咬的嘎吱嘎吱响。早知道就让严峫守那了。
[沙发边的落地灯调到了最暗,散发出懒洋洋的光晕。裹着干净浴袍的江停斜倚在沙发上,一只手还支着头,但人已经睡着了。
他没穿鞋,光脚垂在地毯上,整个人既放松又柔软。而沙发前的茶几上放着满满一碗饭、一盅鹧鸪炖花胶汤,崭新的筷子和调羹焕发着微光。
严峫一步步走上前,半蹲在沙发边看着江停熟睡的侧脸,目光微微闪动。
——他盛好饭,温好汤,甚至连餐具都细心准备好,尽最大努力减少严峫回来后吃夜宵的准备工作,然后就坐在这里。
严峫心想:“原来他一直在等我回家。”]
严峫想:有人等你回家的感觉,真是太美好了啊。
骆闻舟看向怀里的费渡,有时候他也会就像这样,准备好一切,等他回家。
韩越捏了捏小楚慈的脸蛋,似乎那些年……不过现在他也会等他回家。
龙纪威没有体会过等人回家的感受,玄鳞也没有体会过被人等着回家的感受。玄鳞不住地往龙纪威那望去,恰好与龙纪威的目光对上了。他咳嗽了一声,龙纪威笑了一下,伸手摸了摸他的头。
[“……”江停终于放弃什么似的:“亲亲亲……”]
楚慈开玩笑道:“江停终于放弃了……”他还没说完,唇上忽然覆盖了一个柔软的东西。
骆闻舟和严峫同时开口:“三年起步,你还是个军人……”
[严峫伸手摸索江停的头发,随即把他耳垂捏在手指间嬉戏了一会,才意犹未尽地道:“我今天跟韩小梅那丫头说,有钱有事业才有底气,找对象才能是你挑人而不是人挑你。但现在突然又觉得,就算有钱有事业,遇到了喜欢的对象,还是要乖乖等着被挑的。”
他顿了顿,又补了一句:“但被挑还是很开心。”]
此时气氛相当温馨,却被一个眼瞎的人给打破了——
“无法描述的声音。”雅突然大笑起来。
被破坏了气氛的严江:………………
严峫咬牙切齿道:“你笑什么?”雅笑完后才悠哉悠哉地回答:“我想起了高兴的事。”
看着严峫的表情,雅说:“嗯……你还记得江停离家出走后发生了什么吗?看你一脸懵的表情估计是不记得了”说罢,又叹了口气。
[手机铃声骤然炸起,严峫触电般一个哆嗦, 噌地坐起身:“秦川?!”
下一刻耳边响起秦川阴森森鬼幽幽, 如同午夜十二点阵子从电视里爬出来的声音:“你看现在~几点了~”
严峫揉着惺忪睡眼一看, 床头闹钟心惊肉跳地跳动着八点半。
“咱们昨晚说好的是什么,嗯?”秦川如同被冷落深闺一整夜的怨妇, 怨念几乎要化做实体顺着通讯信号爬过来:“谁一口答应的早上七点来接班?谁假惺惺叮嘱说有事立刻打电话叫你?昨晚波多野结衣老师又敲你家房门了对吧?滚哪个小美人的被窝里逍遥快活, 忘了苦守寒窑十八年的秦宝钏?!”
江停昏昏沉沉地翻了个身。
严峫立刻捂着嘴压低了声音:“哎呀瞧你这话说的,我能是那样的人吗……”
“你不是?!”
两人隔着手机大眼瞪小眼, 僵持几秒后自知理亏的严峫认输了:“……我还真是。”
要是秦川在这里, 这时肯定已经扑过来拼命了。
“好了好了我请你一周的饭还不行吗,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……但你六点半也没打电话叫我啊,那我犯下抛弃革命同志的错误, 难道革命同志自己不需要承担一半的责任吗?怎么能全怪我呢?”
“有个隐藏了半年的拆家今早七点突然上线, 我在禁毒支队忙到现在!”秦川怒道:“我的心好痛!我要猝死了!我死了建宁市广大单身女青年的幸福可怎么办?!你还不赶紧来接班?!”
严峫一边翻身下床一边连声答应:“我起了我真起了……你们方队呢?今早不该他值班呢吗?”
“谁知道方队在哪,他那旧伤三天两头犯,一犯就到处找不见人——快点!半小时内不到市局,你就永远失去你的秦宝钏了!”
pia一声秦川狠狠挂断了电话。
严峫放下手机, 连个顿都没打,浑然好像这电话从没发生过似的, 重新翻身上床抱住了江停,把脸埋在他颈窝里蹭, 同时一个劲的哼唧着。]
雅跑到“秦宝钏”身边,用CIAI的语气说:“宝钏儿,苦了你啊”
而“秦宝钏”呢?他没有理雅,只是用阴沉沉的目光看着画面上的严峫。那目光让雅心惊肉跳,生怕他上去砸了屏幕。终于,“秦宝钏”把目光投向美人在怀的严峫。严峫装模作样的说:“苦了你了,等回去后,如果能找到你的人的话,我会给你发一面锦旗的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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